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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CM』戒糖期(上)


✿破镜重圆梗

❀总裁还在皇马 

✿意识流 

 


I hold it true, whate'er befall; 


I feel it, when I sorrow most; 


It's better to have loved and lost


Than never to have loved at all.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Alfred Lord Tennyson

 


Lionel Messi在戒糖。


所有人都知道Messi喜欢糖,只有Messi知道自己在戒糖。


几天前他的营养师给了他一份新菜谱,但从内容上看像是怕Messi不习惯而在纵容他,比如说星期三的“可以在下午吃两颗珍宝珠”和星期天的“一小份阿根廷烤肉”。


在Messi的强烈要求下,营养师把珍宝珠换成了水果沙拉,阿根廷烤肉变成了白煮鸡胸肉。


他不是故意要吃鸡胸肉的,只是曾经有个人跟他说过这是最适合用来增强体质的食物,他正好也这么认为罢了。


“Leo,我觉得你不应该吃这么多糖,你这是在断送你的职业生涯。”那个人就坐在那张黑色椅子上面托着腮帮子对他说。


Messi喜欢他的眼睛,他总是很真诚地看着别人,你甚至会忍不住要在他犯错的时候毫无原则地原谅他。


但是那双眼睛不会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。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他的眼神,除了Lionel Messi。


在一个月前的那个平静的清晨里,Messi把所有的珍宝珠都扔到了垃圾桶里面。


他是一根一根地扔的,因为每扔一根那个人的模样就会清晰一点。


他有点害怕。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对方的样子,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对方的生命里一样,就像他们本来就是陌路人。


在这段艰难的戒糖期里,Messi很害怕会听到对方的名字,他连想都不敢想。Messi知道如果自己听到了任何关于他的事情,他所有精心准备的伪装都会被揭开。


Cristiano Ronaldo。”


Messi想把电视机拆掉,或者把那个体育新闻台从电视机里抹除掉。他切割着盘子里的鸡胸肉的手顿了一下,马上又恢复了动作,就像他根本不在乎。

但是关于Ronaldo的新闻里的内容越来越多,他切鸡胸肉的动作也越来越大,直到主持人说到“Ronaldo决定转会到尤文图斯” ,他才停下来。


他看着电视机里Ronaldo的照片出神,桌子上的白色餐盘因为刀子的切割碎成了两半。


Messi有点恍惚。


现在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梦,梦醒之后,Cristiano Ronaldo依然会是那个青涩的、初到西甲的少年,Lionel Messi还依偎在Ronaldinho的怀抱里肆意奔跑。


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像发生在昨天,清晰得不像遥远的过去。


Messi跑到卧室里,用钥匙颤抖着打开了那个封锁了八年的抽屉。


里面只有一张他和Ronaldo的合照,拍摄于2010.11.03。


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,当时他担心被巴塞罗那的队友和父亲发现,把它锁在了抽屉里。


“Leo,你到底是爱珍宝珠还是爱我?”Ronaldo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,坐在Messi身边委屈巴巴地问他。


Messi已经在好几次约会中只顾着吃棒棒糖不管他的死活了。


“当然是珍宝珠啦,没了它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。”Messi得意地笑着说,他在挑衅Ronaldo。


“难道你没了我就能活了吗?”


“当然啦,如果我失去你了,我就要更加努力地活着,我要比你活得更好,我要让你看着我开心地活着。更何况珍宝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。”Messi撅着嘴傲气地扭过头不看他。


Ronaldo不开玩笑了,他认真地看着Messi。


“Leo,你知道你永远不会失去我。”

 

 「是吗?那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已经失去你了。」


他想起了他们分手的那天。


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,世界杯的失利让他们沉默着进餐。


“我们的时代真的结束了吗?”Messi突然抬头问Ronaldo,他看了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。


“当然没有。”Ronaldo回答得很干脆,他从来不觉得有谁会比得上自己和Messi。


“可是我们结束了,对吧。”


Ronaldo抬起头看着Messi,皱着眉头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
“我说我们已经结束了,”Messi平静地开口,像是在陈述今天早上的菜单,“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这么做,这只会给我们带来痛苦。当我们在一起时,所有人都会拿我们作比较,我们就应该和对方分出个胜负。”


“我不需要。你也不需要,Leo。你清楚我们是最好的。”


“是啊,我们是最好的。可是Cris,你有没有认真想过,我们有多少次因为赛场上的事情生对方的气?而且……”Messi顿了一下,“我们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。”


他们七年来一直选择性忽视了这个问题。他们很早就谈过,当时他们都觉得只要两个人开心就好,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想法。


但是时间过得越久,他们的成就就越高,想得到的也越多。也许他们真的太不懂得满足了,所以他们才会被上帝惩罚。


“你甘心因为我一辈子在隐瞒中生活吗?”


“也许是你不甘心呢。”Ronaldo放下了刀叉,“……可能你说得对,我们当时就不应该在一起。我们不会长久的。”


没有道别,他们那晚做了最后一次爱,没有任何情欲,最后只剩两具清冷的躯体和两颗冰冷的心。


即使这样,Messi也从来没想过Ronaldo会离开西甲。他以为他们至少可以像以前一样,站在彼岸陪伴着彼此。


但是他不会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哭泣,他会继续征服西甲,他要让那个骗子好好地看着他捧起奖杯时的模样。


他回到客厅,电视里的画面依旧是自信地笑着的Ronaldo,这次是在说他的一些花边新闻,最近他的女友出的风头可不比他本人的少。


Messi看着两人在海滩上亲昵地拥抱着耳语的照片,他突然想起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在白天去过海滩,因为在海滩戴帽子和口罩会很奇怪。


Ronaldo很喜欢在沙滩的躺椅上享受日光浴,但是和Messi在一起时他不可能得到阳光。


Messi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

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Ronaldo的离开,明明自己连他最微小的快乐都不能给他。


戒掉Ronaldo就像戒糖一样。


一开始,你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习惯他离开你之后的生活,在看到了与你们的回忆相关的物品时会想起曾经甜蜜、忧伤的一切,当你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的时候,如果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,你坚守的堡垒会瞬间崩塌。


这远比戒糖期的所受的所有苦难更加让人痛苦不堪,因为你发现,到最后,你还是离不开他。


Messi很想上去打面前的Ronaldo一拳,质问他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,质问他为什么不去多进几个球堵住那帮媒体的嘴,质问他为什么不能找一个跟自己有点相似的新对象。


「至少这会让我觉得我还是那个陪在你身边的人。」


在面对Cristiano Ronaldo的时候,Lionel Messi会变回那个腼腆的长发男孩,就像他从来没有长大。


「我不想戒糖了。Cris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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